“达尔文为我们准备了卡车,不过在此之前,我们需要去运送一批货物。”奥斯汀走到卡车前,娴熟的启动车辆。
“货物?”亚当看着卡车货箱上,那些用黑色的幕布所覆盖着的物品。“这些是什么?”
“相信我,你不会想知道的,时间不早了,先上车吧。”
卡车缓缓的使向前方,远处的天空中能清晰的看到一颗巨大的瞳孔,亚当清楚,这是格赫罗斯,是引起灾厄的元凶。
“天音渐响,众生知否?乐为神奏,蝼蚁未解。然,大地聆之。沉没之城,无光之窟,黑暗之窖,诸神倾听。神解其意,褪去永眠,迎觉之刻。”书中曾这样描写祂的权能,不过奥黛丽为何要召唤祂,按照书中所说,祂仅仅是唤醒邪灵的钟声,亚当思索着,从腰间拔出剑,这把名为“荣枯祭礼”的剑曾是教会举行祭祀时所用,而它现在属于亚当·阿得蒙。
“奥黛丽小姐,请问你召唤祂的原因,究竟是为什么。”亚当忍不住心中的困惑,开口说到。
“我……有人曾经告诉过我,借助神明的力量,我可以惩治恶人。”
“惩治恶人?如果可以的话,我想听听事件的原委。”
“抱歉,阿得蒙先生,有些事情奥黛丽她……”威尔打断到。
“不,哥哥,我必须直面过去,况且,阿德蒙他,也有权利知晓,作为…同伴。”
奥黛丽这个名字,在纳尔伯特山脉是权利与财富的象征,但对于我而言,只是耻辱罢了,我的真名,不我没有名字,我记事起就生活在这个家族里,学习贵族礼仪,似乎生来就只是家族用来联姻的筹码。
直到我遇到了与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——伊芙琳娜,她在音乐上独特对造诣获得了神灵——格赫罗斯的青睐,祂是无垠宇宙中永恒的颂唱者,祂将唤醒星球上沉睡的神灵,妙曼的歌喉会将我们的灵魂送上前往净土的方舟。
伊芙琳娜接受了祂的福音,并同意带我一同登上方舟,我将奉上祭品,我有幸用天文望远镜观察到祂高贵的身姿,超越我平生所见的万种风情,我相信祂能够洗涤这片土地上罪恶的家族,我的灵魂将踏上净土,抛却我这令人作呕的身份。
是的,我通过奉上祭品,让我看到了我未曾见到的过往,我的母亲,前往圣乔治学院任教的途中被山贼绑架,卖给了当地的贵族,她在家乡有一个爱她的丈夫以及一个孩子,威尔·奥斯汀,她离开家乡的晚上那是最后一次看见外面的星空以及天空中的雪花。
当她被卖入宅邸时,幸福的生活宣告结束,接待游魂的死神悄悄降临于她的身边,宅邸的主人看上了她的姿色,囚禁在自己的房间中,生下生我,下人或许是看在她那可怜的眼神,帮助母亲将信件偷偷寄回了家乡,希望得到家人的帮助,但是天不遂人愿,总有眼睛注视着一切,下人被贵族处决,母亲在这房间中忍受无尽的煎熬,最后像一朵雪花一样从阳台一跃而下,她如昙花那美丽而短暂的一生,就终结在纳尔伯特。
伊芙琳娜告诉我,人类无法办到的事情对于神明来说轻而易举,我只需献上祭品念诵咒文,那么神明就会向人间投下注视的目光……
我想做的,仅仅是能够获得逃离这里的力量,但是却铸成了这样绝望的景象。
或许是想问的东西太多,以至于亚当不知道该从何开口,“我只知道,父亲对我说过,遇到困难求天求地不如求己,天地鬼神这事……”亚当摇摇头。
卡车在一条河流前停下,河岸的木桩上系着木舟“来吧阿德蒙,帮忙搬运一下货物。”威尔拉下黑色的幕布,“奥黛丽,你就在车上好好休息,等我回来。”
“叫我亚当就行,”这么说着,他拉开了幕布,“这些……是什么……孩子?”
“不,是神子,不过只是一批失败品,现在帮我把他们搬上木舟。”奥斯汀回答了亚当的疑惑。
“他们……还活着么?
“活着?对于神明来说,追问生死是没有意义的,他们只是存在,他们没有死亡的概念,或者说,神陨,趋于人类所说的死亡。”
“好吧,那他们,会被河流带去哪里?”
“不清楚,或许他们会在河流上随着时间神陨,毕竟……只是一批失败品。”
亚当帮着将“孩子”抱上木舟,“孩子”的眼神是空洞的,在某个瞬间,亚当与“孩子”四目相对“他们,真的……”
“不用因为他们长得像人类,就把他们当作人类来看待。”威尔打断了亚当的话语。
当所有孩子被搬上木舟,威尔拿出小刀割断了系着木舟的绳索:“我们该走了,赶去火车站,然后搭乘火车前往纳尔伯特。”
天空中的渡鸦开始叫唤了起来,落在了威尔的肩上,周围的树林中传来阵阵异响,“亚当,你先回车上去,保护好奥黛丽,这里先交给我。”
亚当拔出祭礼,慢慢的退回车旁,做好招架的准备。
威尔从腰间拔出枪械,就在下一瞬间,一群兔子从树林中跑了出来,将车辆围住。
“是魇兔,他们会让人们永远沉睡于噩梦之中,然后,再将人们的尸体啃食殆尽,虽然他们并不难对付,但是如此巨大的数量……”奥黛丽看着外面的状况不禁有些担心。
威尔像兔群中名枪,在兔子围扑的一瞬间,奥斯汀从口袋中掏出怀表转动,时间仿佛禁止一般,奥斯汀驾驶着车辆迅速离开了这里,往身后的兔群丢了一罐燃烧瓶,时间恢复了流动,“boom——”的一声,后面燃起了熊熊烈火。
亚当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之情:“奥斯汀先生!您真是太厉害了!刚刚的事情是怎么办到的!”
“不,只是教会的圣物而已,而且……这种道具的代价会折损使用者的寿命,说起来魇兔应该只会在密林深处出现,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?”
“哥哥,”奥黛丽沉思道“或许是因为我身体中的神子……他的力量会招惹上一些奇怪的生物,抱歉亚当,还需要你和哥哥来保护我。”
“没关系……”或许是因为刚刚奥黛丽讲述的故事,亚当的态度稍稍有些改变。
“好了,前面就是车站了,稍稍准备一下,我们该正式踏上旅程了。”
远处的铁轨上停着一辆火车,可以听到其发出的阵阵轰鸣,奥黛丽看着它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,即将发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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